评论:有"范跑跑"就得有"郭跳跳"
“范跑跑”这个人无耻的地方并不在于地震来临时弃学生而逃,而是事后的大言不惭——连生身母亲都扬言不救,声称抛弃学生逃跑是本能反应,这些,挑战的是中国的传统孝道,中国传统中古道热肠、急公好义之精髓。我没有理由责怪“范跑跑”怕死,但人之所以区别于低等动物,是人在短暂的恐慌之后会理智复苏、人性回归,或是为自己不顾学生的先跑而脸红,或是回返教室招呼学生,而不是事后论坛里、电视中的大肆吹嘘和炫耀。
“范跑跑”的大嘴令人憎恶,“范跑跑”的言行在宣扬一种丑陋,这种丑陋是公序良俗所不容,是对社会的一种误导。然而,“范跑跑”不以为耻,反以为荣,像是立了战功似的,沾沾自喜。于是,在近日凤凰卫视的访谈节目里,北京评论家郭松民用“无耻”、“畜牲”、“杂种”之类的字眼对“范跑跑”进行了回击。事后,郭松民被反讽为“郭跳跳”、“郭道德”。我不赞成郭松民使用辱骂语言,但一个事实是,在凤凰卫视做这一期节目前,郭松民就写过一篇批评“范跑跑”的文章,文章有理有据,极具理性,郭之所以能上电视,可能与这篇文章有很大的关系。可惜的是,“范跑跑”没能接受郭和全国众多网友、舆论的批评,反而变本加厉,更为狂妄了。在这个语境下,郭的过激语言是气愤之下的失态,与人品无关,与道德无涉。
倒是现时中国社会需要郭松民这样的“郭跳跳”。总有一些似乎很前卫、很时髦、很“思想解放”的人,他们往往在群己边际上,不分场合、不分情况、不顾道义,一味地为他们认为的私权呐喊。他们似乎很看重个体的权利,其实是很反人性、反社会的,比如在为“范跑跑”的言行辩解中强词夺理,主张极端的私利。其实,这种不顾他人利益、死活的所谓私权,是对人性的践踏。有网民假设,如果“范跑跑”正在手术台上,地震来了,手术医生与护士们都跑了,抛下你“范跑跑”一个,你会是什么反映?显然,人有贪生怕死的权利,还有履行自己职责和道义的义务。嘲笑坚守岗位尽职尽责的人,讥讽救助他人忘了自己生命安危的人,戏噱恪守传统美德的人,要让我看,不仅该骂,而且该抽!
然而这种反传统反道德暗流很有气候,一些人打着张扬人性、捍卫私权的旗号,冠冕堂皇地贩卖着自己的异端邪说,肆无忌惮地攻讦规范人行为的道德准则,毫无愧色地宣扬人极度自私本性。此外,“范跑跑”的言行正被一些人接受,比如都江堰光亚学校校长卿光亚就认为“范跑跑”的先逃没问题,表示不会处理其放弃职责的行为,范的一些学生也希望学校不要开除范老师。这时的“郭跳跳”就显得十分可爱。他勇敢地“跳”出来,勇敢地回击“范跑跑”之类行为丑陋的人,勇敢地与暗潮博击,勇敢地捍卫良序公俗,郭松民的“跳”应该说很是时机。
我读过郭松民不少评论作品,郭松民其实也是一个主张人私权利的人。人都有自私的一面,郭松民不例外,我们所有人都不例外,但当一个人自私到极点,私心膨胀到心里只有亲爱的我自己,放弃职责,甚至连亲人都不顾,良知泯灭,耻感尽失时,还能是一个完整的人吗?
我不反对为“范跑跑”的行为辩解,正如西哲“我不赞成你的观点,但我誓死捍卫你说话的权利”。也许“范跑跑”的行为还真有可辩之处,但为了辩解就罔顾“范跑跑”的无耻言行,就混淆人们的价值判断,就对有正义感的人们进行攻击,从而显示自己观点前卫,才思敏捷,与众不同,惊世骇俗,如果说,相比那些震灾中为救学生牺牲、受伤的教师,“范跑跑”的行为是丑陋的,而上述人的嘴脸则是丑恶的。
辩论中使用辱骂语言肯定是一种不文明,但郭松民是为了正义而战,他的失控、失态之处应该批评,但不应该嘲笑、打击。道理很浅显,中国只要有“范跑跑”之类的人,就需要“郭跳跳”这样的人。